“江允儿是不是?”
就在安澜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,纪乔希打断了她的话。
安澜抚额轻笑了一声,“对,好像就是这么个名字。自从绵绵出事之后,这个女人似乎一路红火,最近成了深城炽手可热的女星。听说花了2亿打造的盛世婚礼……”
纪乔希的双手交握在一起,咬着下唇,浑身都在颤抖着。
她站起来,来回地走动着,眼底的焦虑都无法掩饰。
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,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。
那个害死了她孩子的女人,霸占了她的男人,还如此的嚣张。
此仇此恨,让她内心狰狞。
原本已经死去的内心,此时又苏醒了过来。
“纪乔希,为什么会在沈家?当初为什么会失踪?失踪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,能告诉我吗?”
纪乔希闻言,苍白的脸上都是苦涩的笑容。
“我被人害了!死没有死成,却是活得生不如死。”
“据我所知,沈默那边……有个模特公司,是他手里的模特吗?”
安澜在国外留过学,见过的世面比较多。
她不经意地发现了纪乔希的大腿上还有鞭痕,腰间甚至还有蜡烛烫伤的印记。
不过纪乔希似乎很警惕,见她盯着看的时候,赶紧用毯子将自己包裹起来了。
她似乎并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伤。
如此看来,纪乔希应该是受到了沈默的虐待。
如果纪乔希足够勇敢的话,应该可以申请警方的保护。
纪乔希看了安澜一眼,又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,她没有回答问题,而是转移了话题。
“绵绵呢?她现在怎么样了?”
安澜叹了一口气,把叶绵绵这半年来的遭遇,大致地跟纪乔希讲了一遍。
纪乔希听完之后,扶着沙发的扶手,她也是一脸的迷茫。
“真没有想到,竟然会是这样子……”
“是啊!秦烈说,现在的她才是快乐的样子。秦烈的意思,一辈子都瞒着她,让她永远不要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。”
纪乔希沉默了,“我懂!”
对于叶绵绵跟慕寒川的坎坷经历,纪乔希是最清楚的。
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明天就可以看到她了。关于沈家那边,回头等秦烈回来了,他会处理好的。不用担心,今天晚上就暂时睡在这里,我去给拿被子。”
地下室相对来说比较阴冷,安澜把壁炉点燃了,又抱了一床被子过来。
“我能不能在天亮之前从这里逃走?”
纪乔希现在稳下神来,抬头看向安澜,她不想给叶绵绵添麻烦。
安澜摇了摇头,“现在暂时不行的,外面的路都被封锁了。到处都有人看守着,现在跑出去,正好落入他们的手里。”
“那真不好意思,给添麻烦了!”
“没事,别客气!明天秦烈回来了,他会想办法的。”
“嗯,晚安!”
安澜沿着台阶上楼,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纪乔希双手抓着被子的边角,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,她蜷缩在沙发上面。
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光,眸光始终处于发散状态。
许久,她低下头咬住了自己的手臂,狠狠地一口,那疼痛的感觉提醒着她,她不是在做梦。
她这才勾唇笑了。
是了,逃出来了!
那恶梦般的地方,她再也不要回去了。
次日清晨。
叶绵绵醒来的时候,才早上六点多钟,她穿着睡衣走出卧室。
看到厅里的几个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,连窗帘都放下来了。
微怔了一会,这才看到一道身影从地下室门口走上来。
她看着那陌生的女人……
那张脸,看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,可是,她却无法想起来那到底是谁。
“是?”
“绵绵……我是乔乔!”
纪乔希终于走到了叶绵绵的面前,拢住了叶绵绵的手。
显然,她比叶绵绵更激动。
他乡遇故知,还是最铁的朋友,怎么能够不激动。
叶绵绵能够感受那很温暖的感觉,却无法回忆起过往的细节,只得愧疚地看着她。
“乔乔……很抱歉,我出了车祸,然后失忆了……”
“没有关系的,总有一天会恢复的,我会等好起来的。”
“咳,难得好朋友一见,我们要庆祝一番!不过现在还不是喝酒的时候,我们就以茶代酒来喝一杯吧。”
安澜端了几杯茶出来。
也顺便向叶绵绵解释了一下,“昨晚上从沈家逃出来的女佣,就是乔乔……所以,在秦烈回来之前,我们暂时不能把门窗都打开。”
叶绵绵表示理解,同时也拉了纪乔希的手坐下来,“在沈家做佣人?为什么要用逃?现在都什么时代了,佣人也有人权的啊!”
纪乔希始终不愿意多谈,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。
“沈默他……是个禽兽……不,说禽兽是污辱了禽兽。他禽兽不如!”
声线沙哑,饱含着痛恨……
“乔乔,要不然,我们报警吧?有警察的保护,他不敢拿怎么样的?”
安澜深思熟虑了一晚上,这才给出了最合理的建议。
然而,纪乔希当场就否定了。
“不,不要,没用的。沈默的背景,们都无法想像。澳洲的警察比们想像中的要黑暗得多……”
安澜沉默了。
这里不是国内,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大家的掌控之中。
“乔乔,别害怕,我们一起想办法!”
叶绵绵安抚着她。
就在三个女人讨论着要如何送纪乔希回国的时候,外面传来了脚步声,还有男人交谈的声线。
随后就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安澜,开门!”
是秦烈的声音,带着几分不耐烦。
叶绵绵站了起来,先送纪乔希去了她的房间藏起来……
安澜这才开了门。
秦烈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,他还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那正是纪乔希刚才提起的的沈默。
其实沈默看起来也不像坏人,穿着一袭得体的天蓝色西装,斯文清俊的五官,举止优雅得体,谈笑间彬彬有礼。
看起来比外面那些散发着铜臭味的商人要得体绅士得多。
其实笑起来还是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。
这种男人,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能够虐待女人的变态。
安澜一时间有些迷惑。